非善不摇

第一回：开幕

一

      盛世长安，女帝孙芮君临天下。改国号、废旧臣。女子称帝千古一闻，民怨四起。旧臣段三合携家眷妻女叛逃至倭国，自立为王，称倭国为燕国，广收浪人武士，为杀回中原做准备。

      国家外患不断，内忧纷扰。孙芮手下大将蒋芸天生运兵神迹、武力无双。为女帝扫平内患仅用两年，杀的周边小国再不敢造次。

      长安城外一处大宅。

      后院里有一鱼池，一身穿黑衣之人正坐在池边喂鱼，神情温和。突然，大门被人推开，跑进一人，看样子是那黑衣之人的手下。他跪地道：“八王爷，女帝召见。”

      这八王爷芳名王晓佳，自女帝掌权之后女子逐渐压制男子，成为朝堂主力。王晓佳生性顽皮，不喜朝廷，每次女帝召见都要派人到长安郊外寻找。

      王晓佳扭扭脖子，弯下腰在地上摸索着什么，道：“你看你，把鱼都吓跑了。”说着话手里攥着几块石头。右手一扔，石头砸在那下人头上，鲜血直流。

      王晓佳似乎没有过瘾，手里的石头如暴雨般砸向那人。奇怪的是那人不躲不闪，任凭石头砸得他头破血流。

      王晓佳消了气，问：“十郎，你为何不躲？”十郎把头埋得更低，虚弱道：“奴才的命是王爷的，王爷不叫我躲，就不躲。”

      王晓佳笑着点点头，走到他身边，抓着他的头发一把提起，戏谑道：“十郎，本王真的好爱你啊！你若不是这下贱的奴隶，本王还真想与你过一辈子。”随即一把放开十郎的头发，冷漠道：“去治伤吧，这次去女帝那里不用你跟着了。”

      王晓佳离开后院，却没有离开宅邸。她走到一处偏僻厢房。打开门，里面床铺之上锁着一个被蒙住眼睛的女子，王晓佳恭敬道：“闫明筠大人真是料事如神，本王佩服！”

二

       屋里女子听见王晓佳的声音，缓步站起身。借着屋外的光线才能看清闫明筠的样子，她被铁链锁着手脚，身上只有贴身的衣物，眼睛被一块有奇异花纹的布料所遮挡。

      闫明筠走了几步，便不能前进，开口道：“八王爷可是做好准备了？”王晓佳坏笑一声，转身关门，道：“大人放心，您在这里安全得很。”说罢便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  长安，皇宫。

       王晓佳如期而至，跪在殿下，道：“女帝召见，所为何事？”龙座之上，孙芮正闭着眼睛享受身边下人的伺候，听见王晓佳问话，也没有停下：“蒋芸要回来了。她的性子你也知道，不喜欢热闹。朕就托你为她接风，听说你俩关系不错，岂不两全？”

      王晓佳应了一声，继续说：“关于寻找闫明筠的事，微臣进展缓慢，请女帝责罚。”孙芮听完这话，大手一挥，笑着道：“那闫明筠虽然是前朝旧党，顽固不化。但精通推演算卦一类的奇术，你找不到她也是正常，不必放在心上。若没事，你就回去准备为蒋芸接风的事宜吧。”

      待王晓佳离开之后，孙芮道：“去找沈梦瑶来。”下人不敢怠慢，小跑着出去。过了片刻，大殿上来一红衣女子，唤名沈梦瑶，是孙芮心腹，最为信任。

      孙芮招招手，沈梦瑶便站到孙芮身边。孙芮小声问：“你觉得，八王爷和将军会忠心与我吗？”沈梦瑶假装思考，片刻后温柔道：“女帝若是信，便信；若不信，微臣说什么也是徒劳。”

      孙芮点点头，对沈梦瑶说：“那，朕需不需要派人监视她们一下？”沈梦瑶弯下身子，道：“那倒是可以考虑……”

三

      晚上，王晓佳带着十郎站在宴厅门口。过了快半个时辰，终于有奴才来报蒋芸进了王爷府。王晓佳心情似乎不错，亲自走到门口迎接蒋芸：“快两年不见，将军过得可好啊？”

      与王晓佳的玩世不同，蒋芸虽是将军，但白得有些吓人，脸庞精致，颇像那些个唱戏的俊俏后生。她身后跟着一个大眼睛的女子，俏皮可爱，但有些阴气太重。

      王晓佳虽然嘴上叫的亲昵，可蒋芸礼数十分周全：“末将惶恐，竟要王爷亲自迎接。托女帝的福，一切安好。”

      两人一同走进宴厅，坐下后王晓佳便遣散了众人，屋里只剩下她和蒋芸，十郎和刚才那个女子。王晓佳瞪了一眼那人，问：“将军不介绍一下？”蒋芸伸手招呼那人，把她搂在怀中：“这是我贴身侍卫，赵天杨。天杨，见过八王爷。”

      赵天杨深鞠一躬，问了句好，重新站回原地。王晓佳此刻起身，一屁股坐在蒋芸腿上，而刚才一脸正直的将军却也不闪不躲，还把手搂在王晓佳的腰上，防止她摔倒。

      王晓佳环着蒋芸的脖子，嗲声嗲气说：“我说怎么两年也不给人家写封信，原来是身边有人啊！”蒋芸微微一笑，夹起一筷子虾仁喂到王晓佳嘴边：“就当给你赔罪了。都是王爷了，怎么还和以前小时候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见到两人亲密的动作，站在一旁的十郎和赵天杨低下头。他们知道，现在该做的绝不是看着。蒋芸回头看了看十郎，放下筷子问：“叫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十郎依旧没有抬头，跪在地上答话：“十郎，王爷取得名字。”蒋芸点点头，又问：“天杨是我的人，自然不会多嘴。你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