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善不摇

第二回：阴谋

一

      十郎跪在地上发抖，王晓佳也不自觉紧张起来。蒋芸这话问得满满都是试探，却又夹杂着杀气，若是十郎回答有一点不和蒋芸心意，怕这小子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。

      王晓佳虽然平日里经常拿十郎撒气，有时甚至虐待，可这时也开始为十郎打掩护。她抱得紧了些，故意谄媚道：“今天多喝两杯，别走了，行嘛？”

      可蒋芸眼里的杀意更胜，就连王晓佳也忍不住害怕。蒋芸抓着王晓佳垂下的头发，道：“我在问话，一会再说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再看十郎，虽然声音颤抖，但也坚定答话：“王爷教了，将军来时我虽在旁伺候，但就是个瞎子、聋子和哑巴。不看，不听，不说。”

     蒋芸端起酒杯，夸赞道：“不愧是王爷教的，就是懂事。”随即把杯子递到王晓佳嘴边，王晓佳也松了口气，把杯中酒水饮了一半。随后，把自己口脂晕开的那半转到蒋芸嘴边：“尝尝，看看本王喝完的，甜不甜？”

     蒋芸把杯中酒一饮而尽，只说了句好喝便没了下文。见蒋芸刁难完十郎，王晓佳反倒盯上了那个叫赵天杨的。她问：“你是将军侍卫。武功可好啊？”赵天杨同样跪地答话：“回王爷，一般。”

     王晓佳看了眼十郎，道：“将军今天回来，时间匆忙没准备余兴。正好，我家十郎也会点拳脚，让他俩比试比试，可好啊？”

     蒋芸看了一眼十郎，把头转向王晓佳这边：“好啊，光喝酒是无聊。”两人站起身，朝着宴厅前的空敞走去。蒋芸此时叫住赵天杨：“天杨，记住，点到为止。”

     赵天杨抱拳鞠了一躬，答话：“将军放心，属下有分寸。”蒋芸点点头，等两个人走到中央，蒋芸道了句：“开始吧！”

二

     十郎率先发难，看得出底子不错，训练也很刻苦。可这边赵天杨却更加狠辣，宛如恶鬼现世一般，拳头虽然挥舞的杂乱无章，但每一下都精准击到要害。

     十郎抽了个空子看了眼王晓佳那边，只见蒋芸一直绕有兴致看着王晓佳，王晓佳看着对拳的两人也是玩味笑着，仿佛再看两头野兽互相撕咬一般。

     十郎因为分心，被赵天杨狠狠一拳击中面部，摔倒后赶紧爬起来。这时，蒋芸不慌不乱拿了一根筷子，朝着两人那边扔去，筷子插在地板上，两个人也停止了动作。

     蒋芸依旧没看这边，赵天杨却像习惯似的停下，抱拳鞠躬，重新站回蒋芸身边。十郎却真的松了口气，再打下去别说占些上风，自己一定撑不过七合。这赵天杨的拳头可比早上砸在自己脑门的石头子硬多了。

    王晓佳见蒋芸叫停了打斗很是不快，问：“干嘛呀？本王没看过瘾呢！”蒋芸端着酒杯，解释说：“我是看十郎面色不好，想必今日身体抱恙。再说我家天杨也累了一天，这要是天杨一个不注意打死你家十郎，你到时候还要问我要人。”

     十郎低下头，蒋芸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，他比不过赵天杨。王晓佳刚想说些什么，蒋芸就揉着太阳穴：“今天酒吃的多了，晚上不走了。十郎，给我家天杨找个屋子，今天在王爷府住。”

      王晓佳听见这话后，一扫阴霾，高兴地从蒋芸腿上跳下：“太好了！十郎，你快去收拾屋子，完事不用回来了，我和将军就睡在宴厅就行！”蒋芸转头对赵天杨说：“天杨，累了吧？你去休息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等到十郎带着赵天杨出去之后，蒋芸冷漠问道：“人都走了，现在咱们该谈谈正事了吧？”

三

      王晓佳也一脸严肃，蒋芸问：“我不在的两年，朝堂可有变化？”王晓佳哼了一声：“沈梦瑶沈大人还是得宠。不过听说她带了一个刀客，刚进宫半年就成了女帝贴身护卫。”蒋芸哦了一声，问：“叫什么？”王晓佳答话道：“好像叫袁一琦。”

      蒋芸低着头思考了一会 随即小声问道：“闫大人怎么样了？”王晓佳嘴角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：“放心。女帝虽然下令追杀，可她把这件事交给我办了。闫明筠在府里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十郎很快把房间收拾好，看着站在月光下的赵天杨，十郎的脸一下子红了。刚才只顾着杀招对决，竟全然不知赵天杨的样貌也可称得上国士无双。

      赵天杨看着十郎，开口问：“收拾好了？”十郎木讷点点头，赵天杨踏进屋子，站在门口道：“谢谢你，早点休息。”随即关上大门。

      第二天一早，蒋芸便带着赵天杨离开了王爷府。王晓佳带着一众家丁站在门口欢送，十郎看了眼王晓佳，见她脖子上多了许多红色痕迹，关切问：“王爷，您脖子上是被蚊虫咬了吗？”王晓佳捂着脖子，带着些娇羞道：“多管闲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骑着马走在路上，赵天杨在前面牵着马一眼不发。蒋芸在马背上伸伸腰杆，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。蒋芸超前探头望去，只听见赵天杨的肚子也似乎响了，蒋芸一把提着赵天杨衣服的后领，把她拉到自己马背身前，两手抱着赵天杨说：“抓紧了，带你吃点好吃的！”

      两人到了一家酒馆，点了几个小菜。蒋芸见赵天杨脸一直很红，便问道：“天杨，没事吧？”赵天杨摇摇头，刚想答话，却被一阵吵闹声打断：“牝鸡司晨，这就是牝鸡司晨！”